前言：
每次写原神同人之前都会说的话，本文系平行世界脑洞，借用原作世界观，但角色皮气未必百分百契合，也许会有作者私货与怪异xp。但本文仍需另外声明的是——本文题为《罪人舞步旋·IF》，即为原作主线剧情的假想篡改，至于目的，除了宣泄厨力以外……
更希望的是，将编剧亏欠芙宁娜女士的关爱和敬意补足。另外为了完整的观看体验，请务必在仔细观看原作的4.2剧情《罪人舞步旋》以后再观赏本文，感谢～
希望芙厨观影愉快（微笑）
以下为正文分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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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派蒙，你看，远处的云来海。”
“真漂亮！话说……看到海，旅行者，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搞不懂。”
“嗯？小派蒙说说看。”
“我们已经去过蒙德，璃月，稻妻，须弥四个国家了吧？说起每个国家的元素，自由的风，契约的岩，永恒的雷，智慧的草……都已经得到很好的解释了。但是，我们的下一站枫丹，是正义的国度，也是水之国，对吧！”
“作为优秀的向导，很庆幸你还知道下一站是哪里呢，不然和应急食品的界限就越来越模糊了。”
“喂！不要在人认真提问的时候欺负我啦！所以说，你觉得，「水」和「正义」的关联，到底在哪里呢？其他的元素我都可以想明白，就像我们还没有去的纳塔，烧来烧去的火，让人想起战争也并不难嘛，璃月不是还有「战火蔓延」这种说法嘛！但是，「水」和「正义」……”
“嗯……让我想想。”
“嘿嘿，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呢，你也有这样的时候。”
“小派蒙，你看远处的云来海，是在涨潮吗？”
“喂，不要转移话题呀！呃，但是，派蒙大人还是要认真回答你的问题，是的，是在涨潮！”
“但是，为什么璃月人从来不担心云来海淹没璃月港呢？”
“奇怪的问题，璃月有钟离，还有那么多的仙人……啊不不，就算是没有他们，只要奥赛尔别再爬出来，都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吧！”
“是啊，为什么呢？明明潮水在涨的吧？哪天会涨到淹没璃月的程度，也说不定呢？”
“可是……潮水从来都只能涨到那么高啊。”
“对啊，璃月是商港，水载着船进来，又载着船出去，但是海潮无论是升起还是落下，都那么有规律，讲信用，它为璃月人带来了那么多，可它好像从来都没有想要索取什么，只是依旧日复一日地做着一切。哪怕是……人们污染海洋，伤害了潮水，她也从来没有停止过流动。”
“……我不懂，你好像开始回答我的疑问了，又好像不是。”
“派蒙觉得什么是正义呢？惩罚犯罪？保护弱小？”
“嗯……都是吧？还有还有，给人一种，呃，怎么说呢，大公无私的感觉？”
“派蒙不觉得，水是最无私的吗。”
“呜……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有点明白了，啊，让我再想想……不行不行，肚子饿了，你先给我买一串烤吃虎鱼，吃完再想吧。”
——和派蒙一起研究过潮水的涨落
……
“旅行者，你似乎分心了。”
这声严肃而有压力的提醒来自克洛琳德。反应过来的荧才发现，自己已经在回想中沉浸好一会儿了。她看见面前茶杯里自己的倒影，似乎和水面一样起了波动。
“抱歉，说到哪里了？”荧问。
“关于对芙宁娜女士的狩猎计划。嗯……也就是那维莱特大人一直都不愿意支持的方案，你还有什么想法吗？”娜维娅问。
“现在，主要的分歧是在处刑器的问题上，是吗？”荧说，“将芙宁娜以骗局的方式推上法庭，这个「陷阱」我们已经没有疑问了是吗？”
“问题在于，我反对使用原始胎海之水。”那维莱特拄着权杖说，“你们的方案——也就是稀释浓度至无害，佐以医学检查的方案，我认为依然过于冒险。我们根本不清楚这位水之神隐藏的是何种秘密，如果我们对她「并非神明」的猜测不正确，那用来衡量对枫丹凡人而言是否有害的浓度计量也并不可靠。”
“那维莱特的意思是……如果芙宁娜真的不是普通人，哪怕是接触普遍意义上的安全浓度，也可能会产生不可逆的坏影响？”派莓晕乎乎地问。
“没错。所以我希望，关于这一步的设置，可以进一步降低风险。”那维莱特沉沉地说，“请各位明确一件事情，我们只是在采取相对极端的手段迫使芙宁娜女士说出可能对应对预言有利的情报，并不代表我们要伤害她。”
“真是的，每天悠哉悠哉的什么都不做，就算是灾难发生了也还是这样，就连那个卖唱的也没有这么气人啊。”派蒙摊了摊小手，“亏得这种时候，还有人护着她呢。”
“派蒙，话不能说这么死啊。”荧轻声说，“在我们知道他是谁以前，我们也觉得他只是一个不务正业的诗人。”
“呃，你们，在说谁？”菲米尼困惑地眯起了眼睛。
“嘘。”林尼竖起了一根手指，“人家一副内部消息的样子，还是不要多问啦。”
“哦……对不起……”
小男孩低下了头。
“所以，你觉得，芙宁娜有自己的苦衷吗？”派蒙问。
荧点了点头，她看着杯子里的茶水，在她去啜饮之前，它就是静静地在那里，就那样冷却。
“各位，我有一个更温柔的方法，可以保证不伤害芙宁娜的身体，同时能让她进入不得不交代问题的困境。”荧说，“但……我得先问那维莱特一个问题。”
“请说，尽管我和芙宁娜女士交集甚多，但只要不是过于私密或是她明确要求我保守的秘密，我会如实相告。”那维莱特说。
“那维莱特，嗯……”荧低下头，脸颊染了点红晕，似乎对她来说，有点难以启齿，“你知不知道……芙宁娜她……怕不怕痒呢？”
“……！”
周围的人都露出了各异的表情，唯独那维莱特平静的脸上浮起了疑云。
“我很抱歉，但是，我没有听懂你的意思。”他无辜地说。
“哦！”派蒙眼前一亮，“我知道了！那维莱特他是龙啊！他连哭泣都不会，又怎么会知道这种事呢？”
“我来解释吧。咳咳。”娜维娅干咳了一声，她的脸颊也有点红，“简单地说就是用一些手段让芙宁娜不得不笑个不停，这个过程完全没有伤害，但的确会，呃，敏感的人会很难受……我先说好啊！我可不怕！”
这段欲盖弥彰的发言惹得周围人都笑了起来。
“强制发笑？”那维莱特似乎想起了什么，“这我倒是想起来，枫丹曾经有一种被废止的笑刑，就是通过刺激人的足部强迫他发笑。我一直都很难理解，对于人类而言，笑应该是愉悦的，似乎不应该作为偏向严肃的惩罚……但是，在枫丹，人们就是喜欢这样的东西。”
“诶？那怎么被废止了呀，要不然的话，我马上就起诉这个家伙，理由是她天天把我挡应急食品欺负，就应该好好挠一挠她！”派蒙小手往荧身上一指。
荧眯着眼叉起了腰，一副无奈的样子。
“因为，曾有人因为过重的笑刑失去了生命。原本并非是死刑的，但是……虽然当时也有人说过，控制好尺度就不会这样，但我一直都不能理解这种刑罚的意义，所以趁机将它废除了。更重要的是，很多人因此就像派蒙那样，仅仅是为了想看朋友被施刑进行毫无意义的恶意起诉，严重影响了司法秩序。”
说到这里那维莱特白了派蒙一眼，后者赶紧躲到了旅行者身后。
“但是，这的确满足我们对处刑器的要求，温柔而没有伤害。”娜维娅沉思着说，“甚至有一点有趣，但时间长了还是会受不了的。至少，想控制不把人给笑死还是非常简单的啦，除此之外，的确对身体没有什么伤害的样子，是吧？”
其他人互相看了看，似乎都很信服这番说辞，接着便把目光投向了那维莱特。
沉默了几秒钟以后，那维莱特点了点头。
“好吧，虽然我依然无法理解，但我承认这样远比接触原始胎海之水要安全的多。另外，我也有一条情报，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名正言顺地让这场笑刑顺利施行。”
“什么呀？”派蒙一脸八卦。
“枫丹还有一个，有点不敬的传闻，不知各位是否有所耳闻。”那维莱特说，“传闻的内容是……「水神从不脱下自己的皮鞋」。”
“唔，的确有点冒犯呢，但是，的确听过一点类似的说法。”派蒙竖着一根手指回忆道，“我记得和夏洛蒂聊天的时候她提过，芙宁娜不管到哪里都穿着那双蓝色的小皮鞋，如果遇到类似于稻妻料理店一定要脱鞋的场合，她就会找借口立即逃跑。所以从来没有人见过她的赤足，这让某些有特殊癖好的追随者非常苦恼……”
“派蒙记得真清楚呢，说不定也是「有特殊癖好的追随者」呢？呵呵……”林尼笑起来。
“喂！我才没有！”小家伙红着脸在半空中跺了几下小脚。
“……可是，把这种事和怕痒联系起来太牵强了吧？”娜维娅说，“我也不喜欢别人看到自己的脚呀，这是女孩子的隐私吧？！”
“一般来说是这样，只是……芙宁娜有点过于极端了。”那维莱特说，“她的皮鞋就像和她的脚共生了一样，哪怕是我，也没有见过她没穿着那双鞋子的状态。这种失礼的事情我也不会询问她缘由，只是，以普遍理性而言，这和普通的人类女性不甚相同。”
“不管怎么样，我觉得，如果一直包裹的那样精致，应该会很敏感才对……啊啊！别这样看着我啦，我只是实事求是！”林尼刚说到一半就感觉到了场上所有女生的灼热目光——尤其是他隔壁的琳妮特。所以他乖乖闭上了嘴巴。
“不管怎么样，就算是不敏感，在歌剧院的舞台上当众被挠痒痒也很难熬啊！”娜维娅说，“无论她是什么，只要是女孩子，不对，只要是人都很难接受吧！”
“说的是。”荧点点头。
“很好，那么，我们的陷阱和处刑器都决定了，是吗？”克洛琳德说，“接下来就可以实行计划了。”
几位神明的狩猎者再一次明确了狩猎计划的实行，随即便按部就班地展开了这张巨网。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娜维娅的刺玫会办事非常利落，而荧与派蒙也成功在白淞镇找到了芙宁娜，并在那些假扮的暴民的压力之下将她诱导到了那个巨大的魔术箱内。
而那位金发的旅行者，也趁着独处之际，与芙宁娜进行着最后的挣扎。
“……是的，数百年来，我一直都没有停止过对预言的调查。”芙宁娜在这位异乡的旅人面前，似乎表情真的自然了很多，“我的耳目曾遍及整个大陆，为我探查情报。我也尝试过很多办法，想要维持住枫丹的海平面，不要再上升……”
荧静静地看着芙宁娜的眼睛，哪怕已经是那么温柔的刑罚，她也不希望如此草率地施加在这个少女身上。尽管她和其他的枫丹民众一样，对芙宁娜的毫无作为又急又恼，尤其是在白淞镇事件以后。但是……
芙宁娜是个优秀的演员，至少在舞台上是这样，这也是为什么她那么受欢迎。那么，她现在看似的自然，是否是真实的呢？
“「天理」，不可与之为敌。预言中的那一幕，一定会发生。”
“可是……”荧顿了顿，“你还是没有放弃，不是吗？”
就像现在的她也还是没有放弃一样。
“放弃……啊……多么动听的词语……”
芙宁娜笑了。
“你从不是你表现的那么肤浅，更非真正的愚蠢之辈，然而，你的行为也极度不自洽……”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一直是这样关注我的吗，那维莱特？我可看不出你是这种人……”
“芙宁娜她……居然没发现我们站在门口？她是怎么了，表面上是在笑，其实已经没有心思管我们偷听了吗……”
就在她与那维莱特发生争执的当晚，芙宁娜匆匆离开了他的办公室。她当然看见了窃听的旅行者和派蒙，但是她已经无暇顾及。
“芙宁娜大人……”
“闪开！把我寝殿的门守好，别放任何人进来！”
无论是否是扮演，这句威严充分的命令得到了实行，可惜荧和派蒙并没有尾随而至，她们正在忙着与那维莱特谈论这次交涉的成果。
确保了门已经锁好，门外也无人窃听以后，芙宁娜忽然扑在卧室里那面穿衣镜上，嘶声咆哮起来。
“你出来！你快出来啊！白淞镇出事了，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啊……”
她呜咽着，眼睛里不住地滚出泪珠，可她的嘴角却是上扬的。她啪啪地拍打着那面穿衣镜，就好像镜子里倒影是她最痛恨的仇人。
没有任何东西回应她的哭喊，只有镜子对面那个流着泪假笑的自己。
“欧伯纳，卡纳，贝妮蒂，吉沃尼……”
“弗朗欣，柯莉娜，黛丝蕾……”
“瑞安维尔，约莲妮，埃松……”
“塞勒斯……西尔弗……”
“对不起，对不起……欧伯纳对不起，卡纳对不起，贝妮蒂……”
每个名字似乎都化作泪珠，打湿了芙宁娜手里的名单，几乎染的墨渍都要看不清楚。她颤抖着拿出一个精致的笔记本，郑重其事地抄下了所有的名字。
然后她把这本笔记放在书桌上，正对着它跪了下来——她确实这种时候都还穿着皮鞋。
“你们怪我毫无作为……我何尝……又不怪自己呢……呵呵，哈哈哈哈……哈……”
她颤抖地笑过以后，目光移向了那面镜子。
“也许那只是幻觉，也许她根本就是骗我。五百年了，你承诺的东西在到底哪里……回答我，你这面该死的镜子！！”
镜子里的人没有回答，只是和芙宁娜一样带着泪假笑。
“你听着，你如果再不出来……再不出来解决这该死的预言，我就把所有的事都说出去！我再也不要扮演这个愚蠢的……可怕的角色了，再也，不要了……”
她瘫在地上，任由泪珠落在地毯上，变成一个又一个深色的点。
镜子里的人没有回答，只是和芙宁娜一样带着泪假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
“放弃，多么动听的词语，意味着终于可以接受命运，意味着……解脱。命运真是完全不讲道理，仅仅作为预言开始的征兆，就要夺走那么多人的生命。”芙宁娜垂着眸子说着。
“……芙宁娜，你哭了？”派蒙问的很温柔。
“嗯？！嗯……啊……哈哈哈哈哈哈……”
她突然开始神经质似的笑起来。
“开玩笑，我怎么会哭？我只是在扮演一个苦情角色玩玩而已，你就当做我这个水神，水元素过于充盈，所以才会在各种地方溢出好啦。哈哈哈……”
“明明刚才那个才是真实的你吧。”派蒙说。
……连她那样的笨蛋都看出来了吗，果然我的演技退步了呢……
可是……
“我会证明给你看的！已经五百年了，要么我就这样死了，要么你就像大家心目中的神一样，眼睁睁看着枫丹被淹没吧！”她最终是那样对镜子咆哮的。
……
“分担什么的，那也是根本做不到的事情。从一开始，就注定只有我自己来背负这份职责。”她盯着荧，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只是……
如果你真的能好好看看我的话，如果你可以……
“芙宁娜，别忘了，我是见证者。假如这个提瓦特都是一场戏剧，我只是观众而已。”荧凑过来，伸手柔和地抹去了芙宁娜脸上的泪花，“无论你在背负什么，请你倾诉给我……可以吗？”
“我……”
芙宁娜的声音颤抖起来。
可是……她不敢赌。
她可以赌么？
她凝视着眼前的这位金发的旅人，她是那么好看，那么善解人意，她身边的小家伙也很可爱，那么富有感情。
“我……”
“没时间了！芙宁娜！！”荧几乎用全身力气喊了出来。
“我！！我不知道！！！”
芙宁娜尖叫起来——也正是伴随着这声尖叫，巨大的魔术箱轰然打开。
芙宁娜，这位已经舞蹈了五百年的独舞者，再一次独自登上了舞台。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再次狂笑起来。
“你，你们，容许我问一句。”她凛然而从容地站在被告席上，“在开始审判之前，你们究竟做了多少准备？”
“这个嘛，从那天的会议开始，的确做了好多好多……”派蒙掰着手指头数着。
“这样啊。”芙宁娜风轻云淡地点了点头，似乎她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背叛，“所以旅行者你的任务，就是找到我以后，用虚假的温柔分散我的注意力，好让我察觉不到你们拙劣的把戏？”
“不，你猜错了。”荧低着头，“我的任务是最后一次尝试，希望你能在真正的「审判」开始之前……听你亲口说出隐藏的情报。”
芙宁娜嘲弄地看着旅行者。
并不是真心的关切，而是套话的伪装吗。
我果然……不会被任何人的目光认真注视啊……
“看来我已经错过了最后的机会，那么，就让你们可笑的审判开始吧。”她说。
于是，一切如常进行，芙宁娜与荧进行了法庭上的对决——就像以前那样。只是这次，芙宁娜一直在笑，笑个不停。就好像这场审判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可笑。哪怕是天平已经向不利她的一面倾倒，她也没有理会。
她已经拼命舞蹈了五百年，她不会轻易停止。
“无论如何。”她说，“你们无法在我是否是神明这件事上取得决定性的证据，不是吗？就像我说的，我没有神力是因为全部交给了谕示裁定枢机，如果我不是水神，那么真正的芙卡洛斯在哪里，你们要是能找到她也行，她在哪里！在哪里！你们让她出来啊！”
这句咆哮声嘶力竭，却又如此凛然——就连谕示裁定枢机的天平都被震得开始摇晃。
沸腾的歌剧院安静了下来，只有少许窃窃私语。是啊，证明一件物品是赝品的最好证据就是拿出真品，可他们谁也不能把所谓的真正的芙卡洛斯召唤到这歌剧院来。
“……那么，芙宁娜。”荧说，“你还有一个办法证明自己。”
“好吧，我允许你的尝试，可悲的旅行者。”芙宁娜斜视着荧，“但是，这并不是因为我喜欢你，只是要彻底让你意识到自己有多让我失望。”
“……芙宁娜女士，哪怕是您失去了神明的力量，也应当拥有神明的意志。”荧说，“……您是神明的可能性依然存在，所以我们不会伤害您。但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考验您的意志。您愿意接受……笑刑的测验么？”
“……”
台下人开始议论纷纷，有的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笑刑，熟悉枫丹野史的人则开始偷偷传闲话。
芙宁娜愣住了，她的瞳孔写满了震惊。
“真是笑话！如此冒犯的提议，我给你一个收回它的机会！”她颤抖着说。
“肃静，芙宁娜女士，如果您真的拥有神明的意志，这场试炼对您来说易如反掌。”那维莱特说。
“那维莱特！你……你是最高审判官，你居然放任自己民众在这样的场合，对自己的神如此不敬……”芙宁娜指着那维莱特呵斥着，“无论如何我不会脱下自己的鞋！”
“那么，情况会对您非常不利。”那维莱特面无表情。
“…………”
芙宁娜沉默了好久，紧接着，她轻轻说。
“那么，我需要一个独处的空间，我不能当众做这样的事。”
“很抱歉，芙宁娜女士，请弄清楚您的处境。”那维莱特说，“您现在任何的独处时间都会增加观众的怀疑，我们的测试也会变得没有可信度，这可以成为审判您的证据。”
“……哈，啊哈哈。”芙宁娜叉起了腰，“很好，那维莱特，你再一次履行了自己的公正职责，哪怕是面对我也一样。我，欣赏你。那么，我的子民们！我现在就赐予你们这份幸运，你们将要见证的是枫丹废除多年的笑刑，而受刑者……将会是，我！”
她高举着双手面向舞台，再次赢得了掌声。
“我想要告诉你一件事，旅行者。”芙宁娜叉着腰说，“我刚刚之所以拒绝你的无礼建议，只是因为你的提议过于无礼——并不等于我害怕了。现在，我就让你瞧瞧，我，芙卡洛斯，已在水神座上经历了五百年喜怒哀乐的我，究竟有怎样的意志！”
她伸手摘下了那双蓝色的皮鞋，从被告席上抛了下去。
那维莱特忽然瞪大了眼睛。
众目睽睽之下，那双皮鞋竟然变成了两只小型水史莱姆。当然，这对于旅行者而言实在是太容易解决了，很快她就消灭了这两只魔物。只是大家都注意到，在这个过程中，芙宁娜的手一直紧紧握着被告席的栏杆。
“芙宁娜女士？您也在变魔术吗？这是怎么回事？”那维莱特质问。
“别摆出那份表情，那维莱特。”芙宁娜恢复了风轻云淡的表情，“我是水神，我的鞋子是水史莱姆，这很奇怪吗？”
她像跳舞一样优雅地走下了被告席，这时所有的观众也不由自主地去瞧那传说中从没有再任何人面前显露过的，神明的双足——令人惊奇的是，以前芙宁娜的双脚和那双皮鞋之间明明还有一截白色的袜口，可随着那双鞋子的……消灭，展现在她们面前的是一双完美无瑕的素足。就像被露景泉最澄澈的水洗涤过一般，那么的澄净。
是的，谁也没看见她脱袜子，但是她的袜子消失了——和那双鞋子一起。
芙宁娜就这样踮着这双光脚丫，踩过舞台上的红地毯，走到了荧面前。
“枫丹废除笑刑以后那些刑具就已经老损了。那么，无礼的异乡人，你打算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对我施刑呢？”
她们四目相对，芙宁娜的眼睛波光潋滟，直勾勾地盯着荧的眸子。
“我……”
荧的呼吸很急促，她突然发现，芙宁娜嘴角那一直都不太自然的上扬居然消失了。她心里有一个很可怕的猜想，但是她知道，现在她和芙宁娜两个人都已经骑虎难下了。
“芙宁娜女士……林尼的魔术道具里，有一件是用来表演逃脱魔术的，用来捆绑人体的铁架。请您躺上去吧。”她说。
“哎呀……真是失礼，你真的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她们的神绑起来挠痒痒么？算了，也是可爱的游戏，我答应你。”芙宁娜毫不退缩。
狩猎团的成员都皱了皱眉，她们本来以为芙宁娜会很害怕，可她除了脱鞋的时候极为抗拒以外，现在居然变得如此从容。
“你怎么不害怕！你不怕痒吗！”派蒙像个笨蛋一样直言不讳地问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芙宁娜捧腹大笑，“我当然怕。但是，这都不重要了，来吧。”
她张开手，任由荧在克洛琳德的协助（和监督）下，把她结结实实地捆在了那个魔术道具上——手脚都最大限度地张开，这简直是最好的刑具。为了以防万一，那维莱特还是找来了希格雯，让她时刻监控芙宁娜的状态，以免发生极端的事。
舞台上只剩下了荧和芙宁娜，就连派蒙也躲到了幕布后面伸出脑袋偷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这里——有的人心怀鬼胎只想看自己想看的东西，有的人则更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只有台上的两人依旧在较量。她们从相遇开始就一直在法庭上竞赛，而这次将会是最后的决赛，比赛双方是决心与意志。
荧举着一片羽毛，她稳了稳心神，她知道自己现在身处舞台。
“芙宁娜女士，现在开始要用笑刑检验您的意志了，如果您没有神明的意志，请不要逞强……因为，在希格雯报警以前，我不会有任何怜悯。”
“做你该做的事，异乡人！”芙宁娜躺在那里，尽管声音颤抖却又好像底气十足，“我……不需要怜悯，从来都不需要。”
荧站在芙宁娜的脚边，她望着这只莹润的素足——她知道，全枫丹人都没有像她这样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过她们，甚至，她们可能一直都藏在皮鞋里，只有今天才见天日。
可是，她看不到任何一双脚闷在鞋子里常年不更换的痕迹，眼前的双足晶莹水润，让她想起了海祇岛的珊瑚真珠，洁白里泛着粉嫩。
于是她举起手，让羽毛划在了这片莹玉上——就像船桨划过湖面，这块莹玉上也惹起了粉色的涟漪。
她以为真能让芙宁娜颤抖着笑出声，可是对方毫无反应。
“你在干什么？已经做了无礼的事情就不要如此拘束了。如此程度也想检测神明的意志么？”芙宁娜嘲笑她。
荧被这句话呛到了，她一股火腾了上来，这让她放弃了试探。
她扔掉了本来想要让芙宁娜适应一下的软羽毛，直接弯起五指，在那双柔嫩的足心上挠动起来。
无数条涟漪被因此激起，就像风吹皱的湖面。
“呜？！嘻……哈哈哈哈哈……这才像话，旅行者，这才……呵呵哈哈哈哈哈……”
芙宁娜显然是被这样的落差吓到了，但她惊叫过后就开始了一如既往的嘴硬，就像……就像她之前有的时候忽然笑起来那样。
荧的心跳加快了，她越发地不敢去想心里的猜测，只是抛却内心的杂音，专注于自己如今舞台上的角色。
“芙宁娜女士，这仅仅是开始，还请您原谅我的无礼，为了测试您的意志，接下来会更加辛苦哦。”
荧开始运转身体里流淌的元素，现在的她已经与五个国家的七天神像共鸣，想要驱使元素力非常容易——她要把这些能力活用到这场处刑中。
她用智慧之神的力量唤出了几颗带嫩芽的种子，把它们“播种”在那双玉足的趾间。接着，她洒下正义之神的净水，让这些种子得到充分的「绽放」。
苍翠的藤条拔节而出，它们迅速缠上了芙宁娜的脚趾。
“呜！”
芙宁娜发出了一声无法忍耐的悲鸣，显然她低估了这位已经游历五国的旅行者——如果只是凭借一个人两只手，想要让她投降绝不可能，但是……
“芙宁娜女士，我再问一次，您是否承认自己假扮神明，欺瞒枫丹民众的事实？”荧凌厉地问。
“哈……哈啊……愚蠢……我……本来就是神明……呜咿哈哈哈哈！！”
咬紧牙关的芙宁娜无法抵挡来自足底的痒潮。在水元素的滋养下，那些藤蔓开始没有节制的疯长。它们缠满了少女敏感的双足，尽情在那片足心上舞蹈。它们在足弓上挖动，也在脚趾缝之间蠕扭，就像是一群失控的鳗鱼。
魔术道具开始吱呀作响——它本来就是被造出用于逃脱的，在如此程度地挣扎之下，似乎已经支撑不住了。
“嘻呵呵呵……真可惜旅行者……咳咳……你选的道具好像不太结实啊……咳哈哈哈哈……”
芙宁娜依旧在挑衅，她似乎胜券在握了。可是，荧只是目光一沉——她使用「契约」的岩之力，用岩造物轻易固定了铁架的衔接处。她甚至加固了芙宁娜的束缚，让她再也不能抬起腰来扭动。
“你……呜！！……你犯规……！”
“芙宁娜女士，我再问一次，您是否承认自己假扮神明，欺瞒枫丹民众的事实？”
“我……绝不……呜呜哈哈哈哈……！！”
荧重新增加了水草元素的剂量，现在藤蔓更加疯狂了。除了芙宁娜的双足以外，它们生长延伸，钻进了她的裙子和袖口——与此同时，荧也竖起了一枚荒星，在重要的部位遮住了台下观众的目光。
“很抱歉，观众们，这是处刑，不是神明的风俗表演，不必要的东西还请非礼勿视，见证神明的意志就好。”荧慨然宣布到。
那维莱特认可地点了点头。
“台下，谁也不准离开座位，给我远远的看着！”他肃穆到说。
得到了这层保护，芙宁娜守住了基本的自尊——但这也意味着荧可以进一步放开手脚了。
柔软而覆盖着绒毛的藤条已经侵入了少女的腋下，钻进了肚脐，缠上了腰肢，这让芙宁娜的笑声和挣扎变得愈发夸张，甚至远远超过了她自己那些浮夸的表演。就连台下的观众很多人的表情也从戏弄变得凝重，他们开始思考，就算是没有伤害，自己是否可以承受同样的折磨。
“芙宁娜女士，我再问一次，您是否承认自己假扮神明，欺瞒枫丹民众的事实？”（）
“……不！！呜哈哈……咳咳……哈哈哈哈……”
芙宁娜尖叫着，可她仍旧没有停止抵抗。她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表情也已经笑的几乎扭曲，她究竟在坚持什么？
荧长叹一声。她用风的力量制造了一股风压，进一步地限制了芙宁娜的行动，紧接着，她使用了雷元素，「激化」了那些本就疯狂的藤蔓。
藤条彻底失去了理智，它们在电流的刺激下开始以难以置信的强度全方面运作着。这也彻底把芙宁娜推到了崩溃的边缘。
“不要……呜呜哈哈哈哈……嘻哈哈哈哈……不可以……求求你……噫哈哈哈哈……旅行者……嘻哈哈哈哈哈哈……我……我向民众们道歉，求求你哈哈哈哈……”
芙宁娜的嘴巴终于软了下来。
“芙宁娜女士……您是否承认自己假扮神明，欺瞒枫丹民众的事实？”
“哈……哈……我…………”
芙宁娜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的意识似乎已经开始因为强烈的刺激开始模糊了。
……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养成了对着镜子说话的习惯。也许是希望那个影像再次出现给她「希望」，也许只是自言自语。
“你好啊，镜子里的芙宁娜，今天你的表现依然很好。哎呀，自从开始扮演神明都有一年多了吧？嘿嘿，你可真厉害啊，这都没有让她们发现！”
“嗯，当然，我可是最厉害的演员。区区神明而已，展现出她们想要的样子不就可以了？切……故作伟大的样子也太羞耻了。可惜，只有你能给我鼓掌啊，芙宁娜。”
……
“哎，那个女人又来了，以前她的母亲就经常来拜访我，女儿和妈一个样，真是的。”
“那你就大人有大量嘛，配合一下有什么不好？那可是你的民众呢，你是伟大的神明哦？你也不想被发现吧，嘿嘿。”
“是啦，是啦，我说，镜子里的芙宁娜，你越来越喜欢奉承我了。”
“除了我，谁还能如此真心实意地为你的表演鼓掌呢，我的芙宁娜？”
……
“……镜子里的芙宁娜，你到底什么时候来救我。什么时候啊？”
“放心啦，放心，很快就，大概……？”
“都，都快一百年了诶……我，我认识的很多人都已经……在地底下了……”
“你还有我呀，亲爱的芙宁娜？”
“嗯……但是，我，我笑得越来越累了，该怎么办呢……”
“加油啦……”
……
“不行，我得，我得想办法，我，我装不下去了……好寂寞……镜子里的芙宁娜……帮帮我……”
“……那么，我的芙宁娜，有没有办法，可以强迫自己笑出来呢？”
“……啊。”
……
“你真是的，出的什么馊主意，这一整天，痒……痒死我了……”
“哎呀，至少这两个水史莱姆很听话嘛，好不容易才抓到的，你为此练了多久啊。”
“哼……是啊……练了大概……二十一年三个月？……嘛，也没多久是不是……”
……
“真是麻烦，镜子小姐，这点程度好像已经让我笑不出来了。我，我今天都没意识到自己流眼泪了，还好我说自己……水元素满溢……啊啊，真是糟糕的理由。”
“加强一下挠痒的强度吧，没办法了。”
“好吧……”
“嗯。”
“你还有……其他的话说吗？”
“没有了。我累了。”
“好吧……我……我也累了。”
……
“预言越来越不乐观了……”
“嗯……”
……
“我什么都做不到……怎么办……”
“……”
……
“我好累……”
“……”
……
好痛苦……
好寂寞……
到底要到什么时候……
镜子……镜子……你说话啊……你说话……
不……
是谁都好……谁都可以……
求求你……透过那虚伪的假笑……好好的看看我吧……
求求你……
……
“哈……哈……哈……”
芙宁娜已经完全没办法思考了，但是，她的拳头紧紧捏着，尽管已经近乎被藤蔓的痒潮吞噬，淹没，可是，对她来说，这可能也只是几百年的一个小块而已。
“我……哈……说过了……我就是……我……就是……正义之神……芙卡洛斯…………！！五百年前是，现在也是，我……从来都是……正义之神！！”
随着这声力竭的呼喊，强烈的眩晕感随即袭来，芙宁娜闭上了眼睛，任由自己被潮水淹没。她听见了嘈杂的人群声，还有希格雯着急的惊叫。
她这次由衷地笑了。
“旅行者，立即停止！！”
在那维莱特说出这句话好久之前，荧就已经想收手了——只是被激化的藤蔓过于疯狂，就算是她也费了不少力气才制止。
芙宁娜晕过去了，她眼角滴落着充盈过头的水元素。
“没有生命危险，休息一下就好了。”希格雯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如此便好。”
那维莱特望着台下的民众，又看了看这场狩猎的同志们。毫无疑问，他们输了——眼前的这个女孩，她真的拥有神明的意志。
荧呆呆站在那里，和其他观众一起，等待着那维莱特宣判芙宁娜无罪。
“……根据谕示裁定枢机给出的结果……嗯？！！”
最高审判官瞪大了眼睛。
此时，昏厥的芙宁娜正在做梦。她看见漫天的白云，白云下面是一片像镜子一样平滑的湖面。湖里的倒影正在慢慢地，穿过那平滑的镜面，走到了自己眼前——不同的是，她不再穿着那身漂亮的礼服，也没有戴那顶帽子，反而是披散着头发，穿着一身圣洁的，浅蓝色的神装。但是，如出一辙的，是她们清澈的瞳孔，精致的面容，还有纯洁的裸足。
「“……水神，有罪……”」
“你好，芙宁娜，还记得我吗？”她莞尔一笑。
“……你是镜子里的芙宁娜，不，不对，你不一样，你是镜子里的我。”芙宁娜伸出颤抖的手，和她十指相扣。
“是的，我的好孩子……一直以来，辛苦了哟。”
「“死刑。”」
那维莱特缓步闯进了这片梦境，紧随其后的还有金发的旅行者。
……
“真是狡猾啊，芙卡洛斯。”他说。
“谢谢你，那维莱特。”芙卡洛斯笑着说，“希望你喜欢自己五百年来的戏份。”
“……你。”
那维莱特陷入了沉默，这是他悲伤的表现。
“哈……水龙，水龙，别哭啦。”
唱起这句童谣的，却是低头无语很久的芙宁娜。
“……芙宁娜女士，您？”水龙王无比诧异。
“你们觉得，我应该怨恨你们，怨恨一切人？”芙宁娜垂下眼睑，她这时的悲伤是那么的浑然天成，那么干净可爱，“命运不就是这样吗？拼命地想让你去恨，但是，每次他都失败了，只是因为我没有选择恨，而去选择去爱，才这样走完了五百年。你们做的事，我理解。也就是因为我理解，所以……我不能说。”
“……芙宁娜。”荧欲言又止。
“旅行者，你的账，我们两个出去再算。”芙宁娜说，“镜子里的我，不，可能，现在应该喊你一声水神大人。我知道，你想用点什么东西补偿我，但是……算我拜托你了，那点神力，就给那维莱特吧——我受够了扮演你的日子，拜托你，赐我清净日子吧。”
“如你所愿……我的芙宁娜，这是你应得的自由。不过你确定，要放弃水之神的神力吗？……原本，摧毁了神座以后，继承力量的应当是你……”
“你还嫌我演的不够久吗？芙卡洛斯女士？”芙宁娜眯着眼问。
“……真是有趣，到临终前还被自己的女儿教育了呢。啊，算了，该走了呢……”
芙卡洛斯的表情渐渐舒缓。她轻轻走到高悬的铡刀下，跳起了所谓罪人的舞步旋。
后续的事，枫丹人尽皆知。
唯独芙宁娜选择搬出了沫芒宫，很自然地，旅行者自告奋勇地帮忙为她搬行李。那维莱特为她准备了一间很精致的公寓——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想要像普通人那样好好生活。
“别以为帮我搬点东西我就原谅你了，旅行者。”芙宁娜哼声说。
“喂，你都已经不是水神了，还这么趾高气昂的，小心我给你取一个难听的绰号！”派蒙在旁边嘟囔。
“嗯？怎么了吗，不是水神，我骄傲呀。”芙宁娜叉起小腰，“我啊，终于可以像一个普通的女孩子那样哭，那样笑了……”
“好一个骄傲……可是，我甚至都没有看到你，哪怕是如释重负地哭一场，没关系吗？”
“怎么，想看我伏在你怀里哭一场？想得倒美。”芙宁娜傲娇地看了一眼荧，转而又望向了蓝天——枫丹穿越了风暴以后的天空似乎比以前更美了。
“眼泪什么的，还是留给过去的自己吧。”她说。
“嗯……那，那你还打算怎么样才能原谅我呢？”荧有点怂怂地问——她还真是难得这样。
“倒不如说说看，你错哪儿了？”芙宁娜搓了一把荧的金毛。
“……我，把你狠狠挠了一顿？”
“哈哈哈哈哈哈……你是笨蛋呀？”芙宁娜又笑了，这次她笑的情动于衷，笑的那么可爱，“你要知道，五百年来，那点痒痒的感觉也算是我的寄托了，我并不讨厌。而且，当时，演得不错。”
“……你都知道？”
“当然，我可是最厉害的演员，你究竟是真的怀疑我，还是有意地在帮我证明那份意志，我一目了然。”
“那你……”
“我气你是块木头脑袋！直到那种时候，才看穿我的苦衷——你知不知道有的事情是不能说的？就像……就像观众都知道舞台上是假的，但是也不会戳穿一样。”
“但是，他们却是在为演员的努力和坚持鼓掌，而不是因为那个角色，是吗？”荧笑着说。
“嗯～这话倒是好听。聪明多了。还有，你把那两个史莱姆……”
“……这个真的很对不起！我赔你两个？”
“不用啦。”芙宁娜看着这位金发的旅行者，“那两个家伙，又不会说话，闷死了，现在我不是有更好的替换了吗？”
“是！我是芙宁娜小姐的狗！”荧有模有样地学着那些狂热的粉丝。
“哈哈哈哈……算了吧，我可不想你变成小狗。嗯，不过，虽然不是水神，记得喊芙宁娜大人哦。”
“好的，芙宁娜大人！……那，回公寓以后，要不要再玩一下呢？”
“…………啊？？”
“就，你喜欢的那个游戏，什么的……”荧吞吞吐吐地说。
“你，你！哼，你是变态吗！”
“哎呀，这不是因为芙宁娜大人喜欢嘛——”
“呜，知道了，知道了！哎呀，我自己会走，别，别拽了！！……”
……
“对了，除了潮水以外，派蒙有观察过涟漪吗？”
“涟漪？”
“是呀。千百年来，水就是存在于那里，但是无论多大的风雨，还是多小的威风，哪怕是起了大浪，还是微弱的涟漪，水都可以恢复原状。而且，它不记恨风，也不记恨雨，它会包容一切，吞下一切。还能去影响其他地形，形成洞穴和三角州，滋养万物呢。”
“我明白了！这也是「正义」的体现，对不对！”
“嗯，派蒙今天很聪明呢，要不要奖励一顿挠痒痒呢……”
“不要把你俩的奇怪游戏往别人身上带啊！！”
——和派蒙一起观察过水面漾起的涟漪。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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