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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叫深森昴,是一名树海搜救员。
在日本,“树海”这个词原意是指广阔的郊外森林。它们大多远离城市喧嚣、植被茂密,且罕无人烟。照理说,这种地方是不会吸引什么人前去的。但是自从20世纪末经济大萧条以来,无数在生活上、或者股市上经历了重大失败的人,都不约而同地选择走进树海,以这种返璞归真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久而久之,在我们国家,树海就成为了臭名昭著的自杀圣地,也诞生出了像我们一样负责拯救那些濒临绝望之人的职业:
树海搜救员。
我知道很多人都觉得我们是奋不顾身的敢死英雄,不过相信我,这工作其实挺无聊的。对于普通人来说,漫无边际的树海确实阴森可怖,但只要经过两个月的培训,加上一些搜救专用设备、以及一张比例尺合适的地图,偌大的树海不过就是一个放大版的儿童迷宫罢了。
进入树海的人,大多都是生机断绝、舍弃希望之人。他们形单影只、孤立无援,只能以每小时四到五公里的速度步行穿梭在树海之间。因此,只要知道他们消失的时间以及最后出现的地点,超过八成的遇难者都能被我们成功救下。至于如何处理获救后形骸消瘦、泪流满面的他们,则是医院或者公安的人负责跟进,不关我这个搜救员的事了。
老实说,我并不会因为成功救下一条鲜活的生命而感到高兴或者自豪。我在看到那些人的第一眼就明白了:空洞的眼神、偏执的妄想,不是背负高筑的债台就是面临破碎的家庭,财富破产、信用破产、人格破产……这种人就算活了下来,回到社会,也无法再进行正常的生活,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也有不少人让我觉得这份工作还是有意义的。比如我刚入职的那年,有个姓今井的小孩和父母在野外走散了。在推测他很有可能进入到树海之后,我们立刻展开了搜救工作。当时时间是午夜十一点,那孩子才刚上国中,正处在闹腾的年纪,加上和父母走散导致的不稳定情绪,我们发现他的时候距离他失踪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他蜷缩在一颗树下,手脚一直在打战,支支吾吾地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很聪明,用落叶包裹住了身子,以至于没有失温,但还是受了寒,过度的惊吓也对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当我们把孩子从树海里抱出来时,我觉得爸爸妈妈两人的心都要碎了,他们拥上前哭呀哭,对着孩子又亲又笑。我当时觉得一阵肉麻,但后面回忆起来,心里还是暖暖的。
综上所述,进入树海的,大多都是无药可救的亡命徒,偶尔才会有误打误撞闯进去的可怜人。
当我接到本乡大介和天海爱音的搜救委托时,我以为他们就是后者。
本乡大介,男,23岁,自由职业者。失踪时间是10月29日下午六点,家庭和睦、生活幸福,没有精神或心理疾病,不存在任何自杀倾向。
天海爱音,女,23岁,同样是自由职业者。与男友本乡大介于同一时刻失踪,同样是家庭和睦、生活幸福,没有精神或心理疾病,不存在自杀倾向。
我看着资料里的照片:本乡大介相貌平平,天海爱音却是个相貌很标致的姑娘——那种在青春校园里一定会掀起一些传说的标致。
这么漂亮的女孩,总不可能是因为大学毕业几个月没找着工作就想不开自杀吧?
所以我坚定地认为他们是偶然在树海里迷路了。
然而后辈的东野惠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这么成熟的情侣,有可能因为误打误撞进入树海吗?”
我摇了摇头,在教给这位小我两岁的后辈女孩一些人生无常大道理后,便开始了我们照例的搜救工作。
普通的搜救一般出派十人左右,由总队长负责指挥,两到三人一个小组,以失踪者最后出现的位置为起点,向树海内多个方向同时展开地毯式搜索。这次和我组队的,便是那位尚且处于雏鸟阶段的后辈东野惠。
进入树海的时间是晚上9:22,我们全身穿着醒目的橙红色防护服,佩戴着有高亮功能的照明设备。
晚上10:36,从地图上来看,我和东野已经相当深入树海了,但仍一无所获。
晚上10:55,我对这片空间的熟悉度开始下降了,再往前走说不定就会进入完全未探索过的区域。但无线电没有传来好消息,这说明我们必须继续深入。
晚上11:40,依然没有发现失踪者的消息,我在无线电中向队长申请调用搜救直升机,队长没有回复。
事情开始变得不对劲了。
“喂,前辈……”
一路上没说过一句话的东野突然拍了拍我的后背,把我吓了一跳。
“你知道,这片树海最近变得古怪了吗?”
我有些惊异地对上东野黯淡的目光。
“这几天,我们突然多了很多失踪者的搜救委托。他们都是像本乡先生和天海小姐这样的社会精英,没有自杀的理由,更不是会无缘无故招惹树海的小孩子。”
我对东野会用到“社会精英”这个词感到诧异。
“但是,他们还是在树海迷失了……”
“我觉得,这不是简单的失踪问题。”
我啧了下舌。
“他们为什么搞失踪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只负责把人带回来。”
说着我便不再想理会她,继续向前走去。
可一只手忽然紧紧抓住了我:
“我的意思是,树海,会吸引人进来……”
我毫无征兆地愣怔在原地,转身看向她。
东野惠手掌的力量传到我的防护服上,我能感受到她在战栗。一起共事了三个月,我现在才正眼端详起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孩:短发齐肩、皮肤白皙,睫毛修长,一双幽深的黑色眼睛里仿佛永远闪着泪光,眼神像其他刚步入社会的女孩子一样永远对世界充满青涩的认知。
顿时,我觉得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东野惠那股与生俱来的忧郁感似乎感染到了我的精神。我说过,树海搜救员不是什么有趣的工作,但现在,感受着这位娇小后辈的灼热视线对上我的眸子,事情似乎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别胡说八道了。”我在微微动摇后还是挣开了东野的手。
“树海不会吃人,更不会吃像我这样的丑八怪。”
东野眼前忽地一亮,随后轻声笑了。
晚上11:58,再过一会儿就是第二天了。虽然两个身体健康的成年人能支撑的时间很久,但越早将他们救出,我们心理诊疗部门的同事压力也会越小。
我耐心地用手电筒仔细环绕着四周。通过反复确认,我和东野十分确信这里已经脱离了地图所管的区域。
“前辈,好黑……”
凌晨的郊外没有任何光亮,已是深冬的树海仿佛一座冰窟,我能感受到失去方向的恐惧在逐渐侵吞我身边这个弱小的女孩。
她紧紧挽住了我的胳膊,声音因为恐惧开始发颤。我则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脑袋,一只手轻拍着她的后背。
“没事的,有我在。”
我们来时的方向我记得一清二楚,只要能回到地图的范围内我们就能平安回去,更何况还有通讯设备支援。
我感受到东野安心了下来,她完全没了搜救队员那副严谨认真的样子,像只小鸟一样依偎在我的怀里,口中的气体呼出,结成白色的雾气轻抚过我的脸颊。
“前辈……”
“谢谢你。”
突然间,一阵清脆的声响从左前方传来。经验告诉我那是树枝和枯叶折断、与塑胶鞋面摩擦产生的声音。
有人在那里活动!
我立刻将手电筒打去:
一个身形佝偻、穿着便衣的男子背对着我们,正缓步向树海更深处走去。虽然看不到脸,但凭借那一头褐色的长发,我认出那人绝对就是失踪的本乡大介。
“喂!”
男子距离我们只有不到二十米远,手电筒的光亮清晰地打在他的身后,加上我高声的呼唤,他不可能注意不到。
我意识到情况不对,立马追上前。
“本乡大介!”
我快步走到那男人背后,重重地拍向了他的肩膀。
然后,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就在我的手落下,我的手掌即将合上与他的距离之时,一种刹那间的扑空让我的身体一个踉跄,险些向前摔倒。
我的手并没有拍到他的肩膀。
更确切地说,那里根本没有他的肩膀。
那个男人瞬间消失了。
我错愕地看着眼前空荡荡的树海,用手电筒四处照着,但周围没再有那个男人的踪影,没再有任何人的踪影。
任何人……?
“东野……?”
我忽然想到了她。
“东野?!”
刚才一直跟在我身后的东野惠居然也不见了。
我的心头顿时一紧,连忙回到刚才我们发现本乡的地方,没有东野惠;
来时的道路,没有东野惠;
尚未探索的远处,没有东野惠;
本乡大介消失的方向,没有东野惠;
没有东野惠,没有东野惠,没有东野惠……
没有东野惠没有东野惠没有东野惠没有东野惠……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都没有。
哪里都找不到东野惠!
我绝望地咆哮着,手电筒都被我扔到了一边。我知道,我丧失了一直以来身为消防工作者的专业性,但我就是想痛快地大闹一场。
无线电早就没信号了,只有凌乱的杂音。
我自己出不出得去也无所谓了。
没有她,出去了还有什么意义……
恍惚中,我的意识再度回归身体。
睁开眼的时候,我看到的是幽深的树海。是啊,我们现在正在执行搜救本乡大介和天海爱音的任务,所以来到了树海……
但是,树海的角度似乎有些奇怪。
为什么,我眼前的景象是大树的树冠?
我立刻清醒了过来!
后背硬邦邦的质感让我不再迷糊,四肢处紧绷的感觉也让我察觉到了危机。我扭动身子,发现根本无法挪动分毫。好几条像是藤蔓一样的东西拉住了我的手腕和脚腕,把我绑成了一个“大”字,还有一条粗壮的藤蔓架在我的腰上,将我牢牢地捆在一颗粗壮的大树上。
这是怎么回事?
我奋力拉扯着那些藤蔓,但它们纹丝不动。仿佛我面对的不是我一直以来以为的那些脆弱的植物,而是某种更为特殊的存在。
“树海,会吸引人进来。”
脑海中不知为何突然回忆起了东野的话,我只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忽然,我的注意力被一阵低沉的呜咽吸引了。
我循着声音望去,离这里不远的另一棵大树上,一个女孩正赤身裸体地被束缚在上面。我只看了一眼就认出那是天海爱音,她是那么漂亮。
与我处境不同的是,藤蔓除了捆绑住她的手脚以外,还摸上了她的身体。两根藤蔓在她张开的腋下舞动着,几片末端带有叶子的藤蔓如羽毛一样调情般掠过她的腰腹。她的大腿被藤蔓分开,绷地死死的,无数植物的触须就在她光滑的大腿上抚摸着,脚部则有无数细小的藤蔓一齐用力,彻底封死了她的脚趾,绷直的脚心上,几个滚轮一样的絮状植物在上面快速地摩挲着。天海爱音本人……她本人的表情变得狰狞,眼睛因为巨大的痒感而上翻,宛如恶鬼。她的口鼻处被某种口罩一样的东西堵住了,尖叫声与求救声透过口罩,只剩下了一层低沉的呜咽。
这幅景象让我头皮发麻。
天海爱音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她正在与全身的痛苦做着斗争。
“爱音……”
从下方传来的声音再度吸引了我的注意。
本乡大介从我身下的树木旁走过,眼睛笔直地看向被缚在空中的天海爱音。
“爱音……!”
男生的双手伸出,想尽力抓住树上的女孩。
“放她走!”
本乡大介的声音几乎沙哑了,哭腔带着悲天悯人的苦楚。
他蹒跚地走到束缚着天海爱音的树下,近乎无力地跪倒了下去。
就在这时,在这个男人失去一切希望的刹那,又有许多藤蔓从树的背后伸出,它们笔直冲本乡大介的方向伸去。
“危险!”
我不假思索地大喊道,可是已经太迟了。藤蔓几乎一瞬间就将本乡大介抓了起来,无数的藤蔓像抓娃娃一样将无力的男人提到半空,然后瞬间撕碎了他身上的所有衣服。转眼间,他就和他女朋友一样一丝不挂。
接下来的画面,我想我这辈子都忘不掉:
藤蔓缓缓将本乡大介移动到天海爱音的面前,让他们四目相对。男人的目光中带着悲伤,女人的目光中则带着绝望。然后女人嘴上的口罩被缓缓摘下,因为不断挣扎而呼出的大量热气瞬间扑满了二人的距离,连带着被释放的还有女人甘甜的笑声与喘息。
然后藤蔓向中间一挤,两人便聚到了一块,瞬间的巨大冲力让这对小情侣的双唇毫无防备地亲吻在了一起,而藤蔓们则顺势固定住了他们的脑袋,让这一深吻不由分说地持续下去,仿佛这些植物是最狂热的磕学家。
藤蔓对女人身体的玩弄还在进行,现在堵住女人口鼻的成为了她最爱的人的嘴唇。腋下难以忍受的痒、腰部针扎一样的痒、脚底避无可避的痒……女人的神经在尖叫、大脑在颤抖,她的眼白比先前更为狰狞了。然而大自然并不打算放过她,几只新生的藤蔓又悄无声息地攀上了她的乳房和下体,像花朵一样的尖端用力吸附住了女人坚挺的乳头,两条纤细的藤蔓如最灵巧的手指不断搔弄着她的阴蒂。
天海爱音的腰背顿时反弓,全身难以抑制的、如过敏一般的潮红瞬间让她的思绪变得纷乱,嘴上的动作也紊乱起来。而本乡大介,那个失去一切希望的男人,则如同堕入深渊、沉沦在七情六欲海中的魔鬼一样,忘我地享受着女伴舌尖的侍奉。
慢慢地,不只是嘴唇,连他们赤裸的身体都在逐渐合并在一起,肌肤之亲愈发浓密。他们竟然就这样开始在树上颠龙倒凤,一举一动都被藤蔓们操控着,宛如提线木偶一般上演着成人限定的话剧。
藤蔓操纵男人的手指抚上爱人;
藤蔓挑逗女人的肋骨释放娇喘;
藤蔓轻抚男人的后背引发刺激;
藤蔓抓挠女人的脚底带来快乐……
若是在自己电脑的D盘里看到这些让人脸红心跳的场景,我或许会兴致勃勃地做点什么。但此时此刻,被不知名的东西束缚在这里,强迫观看着这一诡异的画面,我只觉得身体里翻江倒海。
“这是……哪里?”
原来更让人恶心的还在后面。
东野惠稚嫩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仿佛是刚刚苏醒。我几乎立刻就猜到了她的处境。
“啊……这是……怎么回事?!”
挣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看样子她是被绑到了和我同一棵大树的另一侧。
“冷静点,东野。”
我极力压制住自己的反胃,向她发出声音。
“这个声音……深森前辈!”
她明显安心了下来。
在我简单向她说明了现在诡异的状况后,我们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我并没有告诉她刚才我目睹的一切,从她的角度应该也不会看到那对小情侣的画面,但现在的情况依旧让东野说不出话来。这些诡异的植物丝毫没有放过我们的意思,而我似乎也从中隐约窥探到了一些我们的命运。
太阳马上就要升起了,现在的时间估计来到了早上六点。
“喂,前辈……”
打破寂静的是一向话不多的她。
“总觉得,我们这样,好像也不错呢。”
在听到这句话时,我首先怀疑自己的耳朵听到的是不是日语,再然后开始怀疑东野惠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男女主角双双陷入危机,这种奇幻小说里才有的情节居然能发生在我们这些平凡人的身上,真的让人心跳加速,不是吗?”
我依然无法理解东野的脑回路。
东野惠从入职的那天起就是个怪人。她有着和消防员搭不上边的文静样貌,怪异的孤僻感也让她和同事之间总有一些隔阂,只有我这个大她两岁的前辈时常能以同乡的身份和她说上些可有可无的话。
也不知道究竟是出于关心,还是出于怜悯,我就是觉得不能让这女孩继续这么一个人孤单下去。
所以,我才暗地里向队长提议将我们划分到一个小组当中——只有我们两个。
如今,东野那久违的孤僻感再度如潮水般感染着我,让我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回答。
好在,东野自己的一声惊叫替我做出了回应。
“咿呀——!”
突然高亢的叫声仿佛顿时击中了我的心脏,同时也让我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干……干什么?”
东野那边,一只藤蔓突然袭上了她的腰间,在她紧张的小腹上戳弄了一下,这才有了刚刚可爱的反应。
我听到东野的声音紧张了起来,这是平常几乎不会展现出强烈情感的她鲜有的场面。
“不……不要过来吖……”
虽然看不到,但我已经想象到了数根藤蔓虎视眈眈,对准东野毫无防备身体的样子。
这种想象伴随着东野的尖叫达到了顶峰。
“咿呀哈哈哈哈哈哈不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银铃般的笑声顿时充斥了我的脑海,一定是那些流氓藤蔓开始侵犯东野的身体,就像刚才的天海爱音一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别碰腰……肚子……很敏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东野的笑声在悦耳中夹杂着惊吓与恐惧,我从来不知道她这么怕痒,更不知道她内敛的外表下,竟隐藏着如此惹人怜爱的一面。
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腋下……腋下绝对不行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尖叫声与笑声更加高亢了,藤蔓的攻击范围似乎延伸到了她的腋下,随之而来更加强烈的痒感也点燃了更加癫狂的笑声。
我变得惴惴不安起来,一是在担心可爱后辈的安危,二是……
“你也想看看,对吧?”
一个声音突然击中了我,回过神来,才发现一条长着眼睛的巨大藤蔓正搭在我的面前,与我紧张地对视着。
藤蔓自然是不会说话的,我也是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刚才或许只是我的错觉。可眼前的藤蔓,它们束缚着我的四肢,缓缓像刚刚的本乡大介一样,将我的身体提到了东野惠的面前。
此时的东野,刚经历了一轮藤蔓的玩弄,不擅长的痒感将她的脸折磨地泛起红晕,羞耻的汗水也一滴一滴地从脸上滑落,浸湿了她身上的衣服。
她笨重的防护服早就被脱下来了,只剩便服的内衬。紧贴身体的黑色衬衣与黑色长裤勾勒着她的身材,我也是第一次察觉到她的尺寸比我想象地还要惊人。
看到我出现在面前,她原本就红透的脸颊更加害羞了。
“深……深森……”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她直呼我的姓氏。
这可太好了。
还不等她从被前辈凝视的羞耻中缓过神来,下一秒,藤蔓又粗鲁地撕开了她身上的衣服和鞋子,连带着被撕碎的还有她仅剩的羞耻心。
她紧张地大叫起来,我却木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于是那些色情藤蔓再次开始上下其手。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要……停……停下来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次我看清楚了,藤蔓对东野的调戏简直就是一场处刑:
四条细长的藤蔓瞄准东野最脆弱的腋下,在光滑的腋窝里勾勒着毫无规律的曲线,如同色情的站街女人纤细的手指挑逗着未经人事的天真少女。两根较粗的藤蔓爬上东野的腰,像是在探索一样四处按压、揉捏着。东野的腰很细,惊人的胸围下是脂肪层厚度恰到好处的健康腰腹,藤蔓在上面无情地四处戳点着,引发脏器痉挛的同时,因为挣扎而若隐若现的肋骨也让我顿时瞪大了眼睛。
在下半身,藤蔓们像刚才折磨天海爱音一样牢牢锁住了东野的膝盖与脚腕,然后藤蔓开始蔓延到她的大腿与小腿,柔软的大腿上,数条藤蔓的尖端轻轻划过,为紧绷的大腿皮肤带来酥麻的痒感;小腿上藤蔓也不遑多让,长出的尖刺格外醒目地袭击着腿肚子和膝窝的部分。
老实说,我从没见过东野的腿。她平日的穿着十分拘谨,即使是夏天,最多也就穿一条看不到膝盖的长裙。然而现如今,这双我从未见过的,丰腴而美丽的双腿正在被无情的藤蔓恶魔肆意挑逗着最敏感的部分,为它们的主人带来一层又一层电流一样的痛苦与折磨。
“不……不要……!”
我其实想说的是住手,我想奋力地对那些恶心的东西说不,不要再折磨这个可怜的女孩了。一向内向而孤僻的她,如今隐私与尊严都被揉碎了一地,我能够理解她的痛楚,我想要帮助她。
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呢?
话到嘴边,我竟还是没有办法坚定地说出口。也许是出于对这不可名状之物的恐惧,我四肢都瘫软下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东野在我面前毫无顾忌地大笑着。藤蔓已经开始捆住她的脚趾,但还没有对她的脚做什么。
我彷徨着、不安着,她大笑着、挣扎着。
然后下一秒,藤蔓故技重施地在我的后脑勺推了一把。
这应该是我人生中的高光时刻了,我瞬间就反应过来它们想做什么,一下子便稳住了重心,没让我的嘴和东野的进行它们所预想的亲密接触。
藤蔓们似乎对我的表现十分吃惊,于是下一刻,它们也开始加重力道,撕掉我的衣服、脱去我的鞋子,把我打扮地像个欲望发作的禽兽一样,誓要让我这个守卫职责的骑士亲手成为让公主坠入深渊的帮凶。
我拼力挤压着脖子,尽可能不让藤蔓得逞。
“前辈——”
忽然,一道湿润而清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是东野惠。
突如其来的低语声夹杂着气流吹进了我的耳朵,让毫无准备的我顿时一个失力,向前方倒下,也让藤蔓们达成了它们的目的。
对上东野的唇,我在震惊之余看向了刚才伏在我耳边轻语的那个东西:那是一朵喇叭形状的藤蔓,就是它模仿了后辈的声音,才抓到了我失神的机会。
一旦嘴唇交融,藤蔓们便再不会给我们分开的机会了,几条粗壮的藤条挤压着我的后脖颈,让我们的嘴唇死死并在一起,我感受到东野的嘴唇很软、很嫩,她的牙齿还在因为颤抖而不断磨着我的唇,让我隐隐作痛。
“前辈,你最喜欢我了,对吧?”
那朵该死的喇叭花再次趴伏到我的耳边,模仿着东野温柔的声线,将温热的话语灌进我的耳朵。
“呼——”
另一侧的耳朵不知何时也来了一朵,这次它像是戏弄我一样直接将气流吹进了我的耳洞里,让我浑身打了个冷战。
“前辈,我们很像呢。”
那个“东野”又说话了。
“能在这种小地方遇到同一个地方出身的前辈真的是一件幸福的事。”
被假的东野如此夸赞,我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我们都是抛弃了父母家人朋友、只身来到陌生地方、孤独的可怜人。”
东野继续说着。
“我们都是为对方着想的善良灵魂。”
湿热的气流舔舐着我的耳朵。
“还有,我们都是……很怕痒的体质。”
下一刻,我的全身如遭雷击。
无数根手指开始在我的上半身作起妖来。尖锐的手指像钻头一样在我的腋下猛烈抓挠着,温暖的手掌在我的腰间咕噜咕噜地捏动,甚至连我的乳头上都有小舌头一样的东西来回舔舐。
我见识过藤蔓的招数,我自以为很了解它们的手段。可我绝对没想到它们的拟态竟能变化出如此逼真的人类质感。
就像是,东野,这个一向没什么存在感的家伙,突然玩心大作,开始搔起我的痒一样。
我的性欲顿时达到了难以想象的顶峰,而东野那边,像是配合着我的行动一样,她的深吻也开始激烈起来。藤蔓开始对她的脚底下手,数十根细腻的藤条沿着她反弓的脚底划弄着,纹路被长长的尖端肆意挑动,让痒感如激流般不断涌来。脚掌、脚弓、脚跟,不同的位置带来截然不同的刺激,也让东野一瞬间狂躁起来。
这份狂躁反映在她的行动上,便是她的舌头开始不自主地缠上了我的。
我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藤蔓坏心眼地模仿着东野的动作,一刻不停地攻击我最敏感的上半身,挠完腋下就摸向腰间,挠完腰间就掐掐肋骨,连乳头这种弹丸之地,藤蔓们都像吸盘一样一吮一合的,让我好不痛苦。
就在这样焦灼的状况下,我们的吻,渐入佳境了。
在痒感的笼罩下,东野竟不自主地闭上了双眼,方才癫狂的大笑也变为了某种陶醉的神情,高潮迭起的身体做出恰到好处的反应,不断挑动着我欲望的神经。藤蔓又攀上了她的胸,几条粗大的藤蔓一下接着一下弹起她柔软的乳房,尖端分裂出的小藤蔓则绕着她的乳尖画圈。
此时我还在想着不切实际的抵抗,用尽全身力气希望眼前的后辈清醒过来。但最大的藤蔓出现之时,昭示了所有的抵抗终将成为徒劳。
那是末端开放着巨大花朵的终极藤蔓,张开花瓣,当我看到其内部伸出无数细微而精密的小手时,我最后的希望也终于破碎。
花蕊缓缓靠近我和东野下半身仅剩的一点空间,对准了我们的下体——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小手们分工明确地展开了攻势,我和东野的下身各出现了三只手。我这边,一只小手伸向我的睾丸,用指肚与指尖轻轻地爱抚着;一只小手灵活地扭动手指,在我挺立的根茎处上下挠动;还有一只小手负责游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四处游走,时而刺激睾丸,时而摸摸阴茎。另一侧,东野那边的手更加灵活,面对东野雏鸟般的下体,三只小手毫不留情地给予它最残酷的刺激,挑动阴唇周围的皮肤、刮擦下体附近的大腿,当三只小手一起挠向东野的阴蒂时,我感受到从东野的喉咙深处传来尖叫。
我们要疯掉了。
藤蔓们继续进行着惨无人道的折磨,挠痒还在继续、玩弄还在继续。小手们看上了我的脚心,藤蔓便将我的脚趾也向后扳住,几根手指便灵活地在我的脚底抓起来,痒感沿着我的腿向上方传导,与下体的刺激拧成一股;东野的脚底则有了更多花样,藤蔓们变换尺寸,露出了东野的脚趾,几只小手便像水蛭一样紧紧贴在东野颗粒分明的脚趾上,细细地沿着趾纹摩挲着。脚心处的藤蔓也升级成了滚轮一样的棉絮,一刻不停地清扫着脚底上那些不存在的污垢。
东野的痒感达到顶峰,腋下腰部和脚心的痒感让她失去了所有抵抗的能力,胸口藤蔓的挑逗和下体的刺激让她完全脱离了被动的一面,将所有的快感像发泄一般通过舌尖的技巧打进我的身体里。
而我对痒感同样没有任何抗性,腋下的挠痒让我癫狂、腰上的揉捏让我战栗、脚底无处可逃的痒让我下体的触觉愈发鲜明,直至所有感官都精疲力竭,唯有最原始的快感支配我的身体,宛如放归自然的野兽……
……
我已经无力去回想那天黎明发生什么了。
当第二批搜救队带着直升机前来时,发现了奄奄一息的我和东野惠。我们的衣物都是完好的,状态也还不错,只是受到了惊吓,加上有些营养不良。他们也没能找到本乡大介和天海爱音,这次的行动只能以我们的失败告终。
然而,第二年,我和东野惠在家乡千叶市举办了一场小小的婚礼。自那次营救之后,我们几乎立刻确认了恋爱关系,她也很乐意遵从日式婚礼的传统,将姓氏正式改为“深森”。
我们就像普通的夫妻一样,过着平凡而恩爱的日常,进行着平凡而恩爱的举动,在旁人羡煞的目光中继续着我们的生活。
时间转眼来到了我们结婚一周年纪念日的夜晚。
匆匆结束了晚宴,我们便回到了自己的小家中。此刻我们都已经辞去了树海搜救员的工作,小惠曾说过营救那些本该回归原始的人们是对树海这一神圣存在的亵渎,我对这个想法表示百分之两百的赞同。
我们互相亲吻着,晃晃悠悠地来到了床上,我一把将她推倒,凝视着妻子那深情的眼眸,然后毫不犹豫地再次吻了下去。
然而,就在同样的夜晚,还发生着这样几件小事:
白鸟哲哉亲吻着妻子白鸟静的脖颈,将她推到了床上;
吉田新介迫不及待地解开妻子吉田由花子的衣衫,和她的裸体交织在一起;
香山明美一如既往地诱惑着香山润,用舌尖安抚着丈夫的脸颊;
与此同时,黑崎勇太和黑崎圣子夫妇、麻生茜和麻生睦月夫妇、本乡大介和本乡爱音夫妇、仲岛龙平和仲岛小月子夫妇、富田浩次和富田弥生夫妇,他们都和生活中你常见的恩爱夫妻一样,享受着鱼水之欢、天伦之乐。
你不需要知道这些人是谁,也不需要打探他们经历过什么。每一双夫妻背后总有那么一些偶然的契机成就了他们的天生一对。
你只需要明白,在这个夜深人静、四下无人的时间,传播爱与和平的时间到了——
“今天,你想怎么玩?”
藤蔓冒出,刺激着我的腋下和脚底,我咯咯地笑着。
“请你……温柔一点。”
妻子的乳房上爬满了藤蔓,它们用尖端挑逗着小惠的乳头,她的表情洋溢着幸福。
我也幸福地一笑,倒向了环抱在藤蔓当中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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